我菜的真实

一脚横跨100个圈子
想搞什么cp就搞什么cp

罪梦9

林本川连伞都没打,冒着雨冲出去,到外面才发现,雨打在身上,被风一吹,是那么的冷,但他的火气却一点儿没被浇灭。 妈的,是哪个酒鬼喝醉了砸我家玻璃,给我等着的。 


天好暗,他气冲冲出门,看到临窗户这条街上,一个人影也没有,只有几辆车依次停着。 不过也不奇怪,林本川选择这个房子本来就是图清净,晴天的时候都不热闹,更何况大雨天的晚上。 街上找不到人,他只好看着那一地稀碎的花盆和玻璃发愁。雨水顺着发丝流进他眼睛里,视线模模糊糊的。 他蹲下来,想把那些玻璃片捡一捡,以免明早伤到路人。 刚蹲着把大块的玻璃片聚在一堆,起身的时候眼前一黑,脑供血不足,站得太猛的缘故。 视觉还没缓过来,他转过身子想赶紧回去。


 就转瞬之间,他隐约,好像看见一个人影,在雨中,他面前站着,他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人。 伸出手试着摸了一下,可还没等摸到什么,他的身体就被使劲推了一把。 带着狠劲和预谋,那动作多决绝啊,好像在告诉你,我就是要把你推倒在地,我是有目的的。 那绝对不是喝醉的人,或者头脑不清醒的人。 林本川脚下不稳,被推的往后摔去,虽然是又惊又怕,可他仍然咬紧牙关不发出惨叫,仿佛能猜到来者何人。 这下疼清醒了,挣扎着要起身,结果又被重重按在地上,整个身子被压制的死死的,动弹不得。 在雨中困难的睁眼,定睛一看,正是林季子。


 他上半身本来就摔在玻璃碎片堆上,往地上倾倒的时候习惯性去用手撑着地,挣扎了几下,手掌早就被玻璃碎片划的血肉模糊,现下又被林季子狠狠一按,他感觉自己后背和腰侧被玻璃扎的钻心的疼。 顾不得那么多,他努力仰头看着林季子,大口抽气,浑身发麻,不停有雨滴掉进他嘴里,更加让人难受。 他从来没见过林季子的这种眼神,看着他的样子,觉得很陌生。 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眼神呢。 当然是有怨恨,他该有怨恨,他理应怨恨所有人,这不奇怪。可他偏偏还有些别的情绪,惹人心疼。 像被“诱骗捕猎”的海豹将死之时的眼神,本想去救在冰原上快要冻死的人,可人却暴起而杀之,那是怎样的残忍。 他的眼里就有这种令人唏嘘的东西。 林季子消失了一个多月,不用怀疑什么,他只要想查,总能查出来,更何况是这种不光彩的事,捕风捉影的人那么多,收钱办事的也那么多。 纸里包不住火,雪里藏不住尸。 动作虽然狠,但语气倒是还算平静,“你猜,我这些天干什么去了。”


林本川不是不想答话,他身后全是玻璃渣,有棱有角的地方都跟刀子一样扎在肉里,实在太痛了。 看着他痛不欲生,身体疼得紧绷,仰头忍受,就是不叫出声。 “不说话,好,那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?”林季子稍微松开他一点。 他把嘴唇咬的发白,摇了摇头,说不出话来。 林季子一把把他拽起来,如同拽起了一个没有生命、没有呼吸轻飘飘的稻草人一样,因为林本川瘦了很多,憔悴了很多。 压着他的力气撤走了,林本川觉得自己能呼吸了,可还没能顺利的呼吸,就又被他扔在墙上,身上虽然没有扎着大块的玻璃片,可是那些小的更讨厌,就像心里的某些细小的记忆和伤痛,一直残留着,时时刻刻扎着你的肉。 被推到墙上的后果是,那些玻璃渣嵌进肉里去了,脑袋也被撞的晕头转向。 他终于忍不住,轻哼了一声。 反倒是林季子爆发了,他推了林本川,不解气似的吼他,“我告诉你,今天是我成年的日子,也是我把所有事情查清楚的日子!我他妈谢谢你,这就是林关中跟你送我的操他妈的成年礼物!”


 “你早就知道,从三年前你就知道,你跟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背出来,我都他妈的记得!你跟我说的话什么意思我现在懂了,我是不是该谢谢你,感谢你多大发慈悲啊,没带我去他妈的操蛋德国给你当书童!” “


你可怜我才肯对我好,是吧?觉得我特别可怜,觉得我惨,我们一家子都给你林家当牛做马。我替了你被绑架,好,我爸替了你爸死在绑匪手里,我妈精神有问题啊,还要给你老爸干!干到死!我又给你耍得团团转,你们林家爽啊,祖上积德,我们一家子活该下地狱活该死绝,这就是我们命贱,是吧!” 林季子气都不喘地说着,嘶吼着,时不时狠狠推他一把,说到最后他眼里简直要冒火,又像之前打人那次一样举起拳头。 林本川闭上了眼睛,没有躲。 但是拳头也没落到他脸上,耳朵边“砰”一声,带过一阵冷风,林季子的拳头就打在他脑袋旁边。 斜对面楼上冒出个脑袋,是林本川经常去的便利店的老板,他打开个窗户,喊道,“学生!用我帮你报警吗!?” 


林本川也不知道怎么在这种情况下,还能对他报以一个用力到显得有点扭曲的笑,用尽最大声音跟他喊,“可不可以不要报警!我认识他,他是我男朋友。” 林季子眼皮跳了一下,揪住他的领子,动作粗暴的甩到门口,门没锁,林本川便没东西倚着,直直倒在客厅。 他手上疼的都麻木了,但看到那么多玻璃渣子扎在肉里,还是接受不了。 


林季子关上门,随手拉了把餐椅,又去折腾林本川,把他从冰凉的地上拽起来,丢到椅子上坐着,他一直低着头,也可能是没力气抬头了。 衣物、头发上的雨水混合着血水都往下掉,顺着椅子一直流到地板上。 以这椅子为中心,周围逐渐散出血迹,在灯下泛着淡红色的水光,他垂着头,水还在不停滴着,头发盖住了一大半脸,只能看见鼻子和嘴巴,那绝美的下半张脸,他的皮肤被雨淋得更加白皙,有通透感。 只是坐在那里,就有艺术感,像受难的巫女被绑在火刑架上。 而把巫女送上火刑架的疯狂的牧师,是林季子。


 林季子盯着他看了片刻,忽然伸出手,用食指去挑他的下巴,迫使他把整张脸露出来。 好像是因为失血过多,又或是林本川的脸本来就长的那么让人有保护欲,虽然他现在全身是伤,甚至连话都没力气说,表情都没力气做。但他的眼神,太奇怪了,都这样的情况的,他的眼底藏着的,好像有深深的……开心。 那一瞬间林季子以为自己看错了,怎么可能,这样对待他,怎么会开心的起来。 看着他这样,不知为何身体里仿佛烧起一把火,不像之前的怒火的气焰那么大,就那点小火苗,却又灼烧着每一条神经,烧的人心里痒痒的。


林季子向前走了一步,挑住他下巴那根手指移动了位置,从下巴滑向耳朵,其他手指也顺势而为,慢慢捧住了他的左边脸颊。

  

他的脸挺冰的,林季子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另一只手像不听使唤似的搭上了他的脖子。 然后林季子心里冒出来一股狠劲,他知道林本川很美好,可他想破坏这个美,越把他弄得狼狈不堪,他心里就会越好受。 比如,如此轻柔的捧着林本川的脸,却措不及防给他一个及其野蛮凌乱的吻。 想到这,他把林本川的头猛然抬高对着自己,俯身就亲,凉凉的嘴唇,好像更刺激他的破坏情绪。 


他的另一只手如一条毒蛇一样在林本川颈上,这会儿越缠越紧,干脆就那么捏住了他的脖子,可他还要贪婪的夺取林本川剩余的所有气息,他更加激烈的吻着,他突然觉得,就这样接吻然后窒息而死也不失是一种浪漫。 如他所料,随着时间和力气慢慢加重,能明显感觉到林本川的气息不足,身体条件反射的开始挣扎,林本川的手贴上他的锁骨处,想要发力推他。 


林季子没停下,可是那双冰凉的手又放下去了,他不再挣扎了,只是身体不住的发抖。 他觉得奇怪,忍不住去想,他为什么不挣扎了,难道真的想死吗? 


想着,林季子停止了,不解的看他。 他闭着眼睛,急促的咳嗽起来,脸上竟然憋的泛起一片潮/////红,嘴角还残留林季子的津////液,看起来确实够狼狈了。 “你真想死么?”林季子斥责他。 可他心里还是开心。 林季子当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开心。 说到底,他一点也不怕林季子这样发火宣泄情绪,大吼大叫甚至出手伤人。 因为他觉得这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情绪,如果是他,只会更暴躁吧,不一定会去砸了谁家的玻璃,可能去砸了警察局的玻璃都不一定。 如果林季子得知了一切真像,却像个没事人一样,跟你装蒜,假装没事,内心却一直恨着所有人,一直压着,最后他爆发的时候,一切就晚了,就像……之前。 他这些天最害怕的,是林季子出现了,却笑的跟平时并无异样,跟他轻松说一句:“我没事啊。” 然后那些笑里、话里全都藏着刀子,布着陷阱,藏的深深的,就连同床共枕朝夕相处都不会有破绽,可等他要亮出刀子的那一天,就再也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收回那把白进红出的刀。


“小秋,”他声音很小,却坚定,对林季子说道,“我知道你会厌恶林季子这名字,那我就叫你小秋,好不好?” 林季子有点听不见,干脆蹲下来听他说。 “小秋,我很庆幸。我知道你一定会把你想查的事情全部查清楚,但我真的真的很庆幸,你会这样来找我,”他说着不禁又笑了。 “小秋,我知道你恨,恨跟这些事有关的所有人,你说的对,我早就知道这些事,前世也好今生也罢,再给我多少次重来的机会,我觉得我不管怎么做,都没办法避免我跟你这个人有交集,除非我不再是林本川,你不再是王小秋。” 


“但是,”林本川叹了口气,“你有一处想错了,我从来都是真心对你,即使有过防备,但根本不用你说什么,我自己就化解了。你之前说过我对别人跟对你不一样,对,就因为你是你,是王小秋,你站在我面前,就足以让我变成这样。”


 “我不想死,但我的手上的玻璃和血污会划伤你弄脏你,所以我做不到就那么把你推开,这就是我对你的感情。” 


林季子听前半段的时候还抬着头,挑衅一般的想要漠视他这些话,可是越往下听,他头低的越厉害,说完之后,林季子蹲着,就只看得见头顶了。 “你太残忍了,”林季子突然说,他声音抑制不住带着哭腔。 他愤恨的看着林本川,情绪又激动了起来。


“你明知道会是这种结果,你还让我喜欢上你,这不残忍吗?对我不残忍吗?” 他跪在那一地血水上,掩面哭了起来。 林本川不知道哪来的劲,倾起身子抱住林季子,把他抱在怀里。 


林本川的心最深处仿佛有一块伤口,平日里看不见碰不着,也相安无事。可其实它又敏感又危险,一旦触碰,伤口马上起势,血液冲破薄弱的血管,决堤一样将他淹没。 他闭着眼,却能看到,那些曾经丢掉的有关林季子的碎片,全部回来了。 




未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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